时别十年,记忆中天鹅谷的吉光片羽不曾离开过。Caversham 野生动物园还在;卖有60种口味的 Oggies 雪糕店还在;巧克力专卖店还在;老教堂还在,教堂外多了 “小心有蛇” 的告示牌。只是,氛围变了,我不记得天鹅谷那么生气蓬勃过。
在蔚蓝的天空下,车子平稳地前进着。西澳珀斯(Perth)的天空,和我记忆里的一摸一样:辽阔,湛蓝。初春的空气清新、微凉。四个半小时飞行后的倦意,在走出机场后便随着凉风飘走。
车子很快便驶进了天鹅谷(Swan Valley),你一定会知道的。车窗外一望无际的葡萄园不断地往后移动,一排排整齐的葡萄树之间,夹着盛开的向阳黄花。葡萄树已被勤快的农夫们修剪得俐落,嫩叶待放,明显还未完全从冬眠中苏醒。我喜欢这样的景色,四处充满了蠢蠢欲动的生命。

已经不是第一次造访天鹅谷了。最后一次是十多年前的三月,那时带妈妈到天鹅谷旅行,葡萄丰收的季节已过,但部分园里的葡萄蔓藤上还挂着大串大串的葡萄。妈妈初见长在蔓藤上的葡萄,开心不已。替妈妈拍的那张手握葡萄串的照片,至今还挂在老家的墙上。
时别十年,记忆中天鹅谷的吉光片羽不曾离开过。Caversham 野生动物园还在;卖有60种口味的 Oggies 雪糕店还在;巧克力专卖店还在;老教堂还在,教堂外多了 “小心有蛇” 的告示牌。只是,氛围变了,我不记得天鹅谷那么生气蓬勃过。

180年的酿酒历史
天鹅谷绝对具有蓬勃的条件。天鹅谷的酿酒业,实有180年的历史。这距离珀斯仅25分钟车程的河谷,藏着西澳最古老的葡萄蔓藤。Sandalford 酒庄外那一棵棵近130年树龄的葡萄蔓藤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恰如人瑞脸上曲折不均的皱纹。散布在天鹅谷全长32公里环状公路各处的40家葡萄酒庄,多为家庭经营的小酒庄,人情味浓,经营者多为意大利和克罗地亚移民的后裔。往往,为客人倒酒的,就是衣装朴素的庄主。
Pinelli 酒庄的主人 Daniel Pinelli 皮肤黝黑,声音充满磁性,父母于1950年从意大利移民至天鹅谷。原是结构工程师的他,于2002开始修读酿酒课程,毕业后和哥哥联手经营 Pinelli 酒庄。Pinelli 酒庄获奖无数,其 Reserve Durif 2014 于今年9月的新航天鹅谷葡萄酒展上囊下金奖。源自法国的杜瑞夫葡萄,在西澳大放异彩!

另一酒庄 — Windy Creek 的品酒柜台,就位于葡萄园边。造访当天乌云密布,偶尔飘着细雨。手里握着盛了天鹅谷著名的白诗南(Chenin Blanc)酒杯,坐在树下的椅子上,时而摇晃酒杯,时而小口啜饮,抬头便是辽阔的葡萄园。庄主 Tony Cobanov 乃克罗地亚的后裔,是第三代葡萄园主兼酿酒师。妻子 Ruth 在品酒柜台把客人逗得开怀大笑,魁梧的 Tony 从葡萄园干活回来,衣服上沾满了锯末。我尝试回想,我在西澳另一葡萄酒产区 Margaret River、美国和纽西兰造访葡萄酒庄时,从未瞥见如此朴实的画面。葡萄酒庄里的生活,在 “品味” 的光环之下坦然地展示,或许只能在天鹅谷见识到了。

吃得心安理得
有葡萄酒的地方,必有美食。在天鹅谷品尝美食,可吃得心安理得。2014年由天鹅谷市政府和西澳防止虐待动物协会联手发起的 “人道主义食物计划”(Humane Food Program),发展至今已获得天鹅谷区超过30家餐厅的大力支持,成为澳洲唯一的人道主义食物区(humane food region)。此计划提倡家禽的福利,即确保鸡和猪只在成为盘中餐之前,曾快乐地生活过。家禽的感受是个抽象的概念,快乐与否更是主观,但家禽本应属于大地,而非被囚禁在窄小的铁笼里,被剥夺了自由。走地鸡或猪的肉质是否因此更为鲜甜,那是见仁见智,但我知道盘里的鸡曾于地面上用鸡爪刮地觅食、猪曾在泥坑里浸泡、鸡蛋是下在鸡窝里的,心里觉得踏实。

位于大北公路边的 Taylor’s Art & Coffee House 是 “人道主义食物计划”参与者之一,此风格独特的咖啡馆兼艺术之家乃泰勒一家用心经营。这家人在此生活已有40年之久,母亲 — 裘德希望她的子孙们能代代在此生活和谋生。裘德是一位艺术家,善于设计印花,西澳的野花是她的灵感泉源。店里玲琅满目的布料和枕头套子,皆是她的设计。儿子米高是咖啡师、女儿卡罗琳是厨师,而艺术之家四周的烂铁艺术品,皆出自其丈夫之手。

食材源自后院
卡罗琳是 “人道主义食物计划” 的大使之一。“科技的日新月异和城市化,切断了我们对乡村作息的意识。于我,了解现今的耕作方法是极为重要的。这些知识有助于我们选择可持续发展的食物,” 卡罗琳说。
“我尽量使用有机的食材,但食材的来源更为重要。源自本地的食材是首选,我绝不会使用千里迢迢从外地运到天鹅谷的食材,太不环保了!我们家后院有一公顷的地,我们在那种了西葫芦、茄子、蚕豆和各种香料,餐厅里半数的食材是从我们家后院来的!”
一盘 “Carnivore” 摆在眼前,尽是新鲜。叉子戳破半生熟鸡蛋,浓稠的鲜橘色蛋黄如奶油般溢出,连同自家制的香肠、熏肉和烤黄豆一起入口,真是美味!

游走天鹅谷的那数天,我不时想起圣经里上帝赐给人们耕耘、实现梦想的 “迦南美地”,那是一块 “流奶和蜜之地”,处处有丰硕的果实和甜美的花香。天鹅谷里处处有葡萄酒、奶酪、巧克力和蜂蜜,还有时令草莓、鲜橙、桃子和芦笋,就连家禽也是快乐的。肚子吃撑了,酒喝多了,我也快乐了。
(温馨提醒:酒后不宜驾车。)

旅游资讯:
签证
- 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居民皆须签证。可在出发前上网申请电子旅行授权(ETA),费用为20澳币。
气候
- 春天:9月,平均气温摄氏20度
- 夏天:12月,平均气温摄氏30度
- 秋天:3月,平均气温摄氏25度
- 冬天:6月,平均气温摄氏18度
如何前往天鹅谷
- 先飞往珀斯。从新加坡出发的话,可乘搭新航,每日有多趟航班来往新加坡和珀斯。
- 自驾是游西澳最好的方式。建议事前上网租车,Hertz、Avis 或 Budget 都是可信赖的租车公司。抵达后可在机场领取车子后,出发前往天鹅谷。
住宿推荐
- The Vines Resort & Country Club。酒店的翻新工程刚完成,大部分客房建于葡萄园边,非常惬意。酒店的另一特色,是野生袋鼠常出现在酒店范围。酒店的餐厅提供特色鳄鱼肉美食,其口感如鸡肉,值得一试。
温馨提醒
- 在澳大利亚,酒后驾驶是一项严重的罪行,常会遇见警察设路障取缔酒后驾驶的司机。
- 想要放心品酒的旅者,可考虑 TasteBud Tours 的 Speed Grazing 天鹅谷半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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