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亚的重,不是我们这样游玩几天可以了解的。那个名字很重的小镇(Berat)却是那么的清闲;繁忙的首都却也有许多咖啡厅,还有卖小鳄鱼的宠物店!路人多数都不苟言笑,各自赶路为生活奔跑,却又能在巴士上跟你尽情交谈。
不太了解阿尔巴尼亚(Albania)。只知道她是前共产国家,也是目前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她与希腊北部衔接,如果这趟不顺道走一走,以后应该不会特地飞一趟吧!好莱坞电影里大部分的杀手和恐怖分子都来自阿尔巴尼亚。当然,还有这里最出名的人,德兰修女。
从希腊北部的 Kakavia 过海关进入阿尔巴尼亚是相当简单的。巴士都会停在 Kakavia 的海关前,你就得下车拿行李跨过这两国的国界。比较困难的是之后如何搭车子到你要去的城市!还好我之前在希腊的那趟巴士里遇到贵人,是一对阿尔巴尼亚的老夫妻,他们特地打个电话给女儿当我的翻译。女儿叫我跟着她爸妈,他们会指示我上去培拉特的车。只是在几位司机大哥的喧闹抢客之间,那夫妻匆匆忙忙把我推上一辆小型货车,而他们却上了另一辆车。我问司机到培拉特要多少钱,他说十欧元。我想想这至少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十欧元也不算太贵,就答应了。后来,一路上看见有不少人跟司机打眼色,示意问他收了我多少钱,司机很开心地张开两个手掌。我想,我是给多了,但是在那个荒芜的边界关卡,我是别无选择了。最重要的是,我下午四点多可以抵达我的目的地,培拉特(Berat)。
“千窗之城”培拉特
培拉特(Berat)这个城市名,感觉非常沉重,当然这是因为 Berat 在马来文的意思而联想到的;加上阿尔巴尼亚之前是个共产主义国家,现在又是正处浴火凤凰重生的年代,我能不主观的套上“沉重”两字吗?其实培拉特是阿尔巴尼亚的其中一个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一座依山而建的古城,白色的老房子都尽量多建窗户以采纳更多自然阳光,所以培拉特也有“千窗之城”(The City of a Thousand Windows)的美誉。
培拉特就好像很多位于东欧国家的小镇,都是老人和小孩,既是平静,又带点荒芜。可是,这样的地方往往都是充满人情味的。培拉特的古镇区,虽然贵为世界文化遗产,但依然有普通百姓居住着,只有少数的一两间被改装成旅店或博物院。真的,世界上很多文化遗产都少了人,少了那些造就这个文化遗产的人,统统都变成景点而已。走在狭窄的古镇小道时,不时有成群的小孩嬉戏,偶尔有个老者拖着驴子上山回家去,还有吃着酿过酒的葡萄渣的羊群。当我在门缝张望一些古屋的时候,屋里的老太太就会开门让我进屋参观。平静的培拉特,一到黄昏时分,整个街道都热闹起来,仿佛所有的居民都出来乘凉,喝喝啤酒和咖啡。只是,十月中旬的游客真的寥寥可数,很多餐厅暂停营业,我唯有吃那没有风味的汉堡比萨快餐。
第一次入住多人间
从培拉特搭巴士到首都地拉那(Tirana)约需三、四个小时。但是,地拉那这首都竟然没有一个巴士总站!巴士就停在一条大街旁,售票员叫我下车,说这就是地拉那了!我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地拉那的那一部分,完全失去方向感!唯有问清楚中央广场的方向,慢慢向那步行过去,沿途找找旅店。走了一大段路,竟然只有那一间相当贵的旅店,房价要八十欧元一晚。后来,旅店的服务员好心介绍我到附近的背包客旅馆,辗转一个多小时后,总算找到了 Tirana Backpacker Hostel。这真的只是一间背包客旅馆,没有单人间,要与其他游人同房。这是我第一次住入与陌生人同房的背包客旅馆!是的,我一向都坚持住单人间,至少晚上可以上锁安心入眠。但是,走了一个多小时,腿已酸到不行了,再看看这 Tirana Backpacker Hostel 楼下大厅也算是一间相当有品味的咖啡馆,我就提起勇气住下来了!(后来,到市区走走,才发现大部分的廉价旅店都在城市的另一边!)
床位一晚大约十二欧元,四人一房,内有厕所冲凉房,每人给有一个可以装下大背包的柜子,除了要忍受同房的鼻鼾声之外,一切都很完善。我最爱的还是它楼下的咖啡厅,户外庭院又很是清雅,有个小酒吧,还有一个很摇滚的音乐角落。当厨师有上班的时候(不是每晚都上班的!),他准备的烧烤拼盘晚餐也真的很可口!旅馆还会定时播放些比较冷门的影片,那天晚上就看了一部关于希腊独立之路的纪录片,让刚从希腊旅游过来的我看得津津有味,因为那些地方名字都听得懂!
我在阿尔巴尼亚当马来西亚亲善大使
地拉那是阿尔巴尼亚的首都,依然可以看到很多共产主义残留下来的痕迹。国家历史博物院(National Museum of History)外墙上的马赛克壁画,屹立在地拉那最繁忙的交通圈旁,充分地表现了社会主义的思想。一见到这宏伟干劲的人民壁画,往往都会叫你停下脚步,愣在那里,完全抛离那忙碌的交通与人群!地拉那里的基督教堂和清真寺都不会太华丽,有的建筑虽然壮观,但外观或内里的装饰都很简单利落。这应该是共产主义查禁宗教信仰的关系吧。因为共产主义直到九十年代初才瓦解,现代社会都以资本主义挂帅,没有太多人会高举宗教旗子了,这反而让基督教与伊斯兰教能够相安无事的共存着,没有发生太多的宗教冲突。或许这真时这四、五十年的共产主义带给阿尔巴尼亚的唯一好处!听说,年轻一辈的都没有太深的宗教思想,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地拉那的人是非常友善的。在前往克鲁亚(Kruje)的时候,同样的,也要到城市的一个指定小站等车,我便问路人以确定我没上错车。在巴士上认识了一位好心的大学生 Aida,她也是要去克鲁亚,所以就当了我的向导。她的英文说得不错,我们交谈起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巴士上所有的人,纷纷围绕着我。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肩负着马来西亚亲善大使的使命了,所有当地人的问题我都一一回答,Aida 则充当我的翻译。问题从表面的如那里来、玩多久等,深入到我的头发、衣着和工作等;有个老太太看到我肩旁上外露了贴身内袋的吊带,很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她可能对这个长发男孩竟然有乳罩吊带而感到非常困扰吧!我说是放护照的袋子(我没说放钱);她再问为什么不放在背包里?我不能说这是背包客担心被扒被偷的防范之举,那样有点不太尊重对方,更何况我被一巴士的当地人包围着了!我很单纯地,指手划脚地解释我可能会不小心忘了拿背包,如果护照在身上就不会被遗漏了。Aida微微笑地帮我翻译,我想她应该知道这贴身内袋的用意。我的解释应该算是圆滑吧!
后来,我发现偷窃时间在这里并不严重,当地人根本没有这种自我保护的心态。那四五十分钟,我不停地跟阿尔巴尼亚人交流着;只要坐在我旁边的乘客一下车,马上就有另一个移上来继续访问我,亲善大使也算任务成功吧!
德兰修女用八公斤来磨练我
当然,我来阿尔巴尼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德兰修女。德兰修女是在马其顿共和国(Macedonia)的首都斯科普里(Skopje)出世的阿尔巴尼亚人,十多岁到爱尔兰等地修行,后来常年在印度从事仁爱传教会的慈善工作。阿尔巴尼亚在二战之后解放成社会主义共和国,她没有机会回来探望她的母亲和姐姐。直到1989年,她第一次回国,但却得直接到墓地去拜见母亲和姐姐。
我在地拉那时,国家艺术馆(National Art Gallery)适逢有个德兰修女的特别展览。里面展出她童年穿的服饰、她的一些宗教理念和哲理、还有一张她最喜爱的阿尔巴尼亚地毯,据说她临死时还特地躺在这地毯上。还有一些她多年后回来阿尔巴尼亚的纪录,是看到那张她瘦小的身体跪在妈妈坟前祷告的相片,特别令人心酸。我还看到一个小小的纯白大理石德兰修女雕像,简简单单但却非常有神髓。趁没有其他参观者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那负责人可不可以让我拍一拍这大理石雕像,她竟然答应了,还跟我逐一解释各样展览品!那负责人说要送我一些有关的兰修女的书籍,我在离开地拉那之前,特地兜过去国家艺术馆,她真的准备了五本德兰修女的书籍给我,又大又厚又重!我不好意思拒绝,唯有扛着这八公斤上路了!或许,冥冥之中德兰修女就是要用这重量来磨练我!
阿尔巴尼亚的重,不是我们这样游玩几天可以了解的。那个名字很重的小镇(Berat)却是那么的清闲;繁忙的首都却也有许多咖啡厅,还有卖小鳄鱼的宠物店!路人多数都不苟言笑,各自赶路为生活奔跑,却又能在巴士上跟你尽情交谈。两大宗教教堂毗邻而建,各自的钟声都相安无事,却又在国家艺术馆看到那幅无奈的共产油画:一群小孩在街边嬉戏,其中一位穿着芭蕾舞裙小女孩却手持机关枪!错乱的交通系统,我却又可以安然地抵达和离开;来的时候背包只有十二公斤,走的时候却变成了二十公斤,就是多了那八公斤的德兰修女的重!
不能理解阿尔巴尼亚的重,我可以背着二十公斤就走,可是阿尔巴尼亚人呢?
旅游贴士:
消费
- 阿尔巴尼亚的钱币单位是Lek,汇率大约是1欧元对140Lek。阿尔巴尼亚的消费相当便宜,快餐大约250Lek,到餐馆用餐大约在500-700Lek左右。培拉特前往地拉那的巴士车票为400Lek。
住宿
- 培拉特旅店(Hotel Berati),单人间一晚2100Lek;在地拉那的Tirana Backpacker Hostel,床位是1700Lek一晚。
- 地拉那(Tirana)便宜的旅店大多数在Rr Murat Toptani,在中央广场的南部。单人间大约20-35欧元。
温馨提醒
- 地拉那来往培拉特、克鲁亚或马其顿共和国的巴士站都在不同地点。因此,乘搭巴士之前,最好询问旅店人员应到哪里上车。到了那上车的地点,也一定要不耻下问周围的人以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或上错车。用简单的英文交谈,或叫旅店人员写下目的地的名字在纸上,以方便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