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没头绪?

佛塔很安静,往下望去,有一口湖,湖面波光潋滟。我们在围墙上坐下,静心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看一看阳光的反射,听一片叶子轻轻掉落,古迹之美,尽收眼底。

泰国清迈(Chiang Mai)比我想象中繁华、喧闹与缤纷。这趟旅程中,我们避开最喧嚣的景点与夜市,一径往清幽处走。晨光透过竹叶投射下来,鸡鸣由远而近;一片落叶,被风推着走;古朴的老庙,敲起了钟声……你若想静心感受静谧之美,请随我走一回!

周六竹林市集 —— 慢活巧克力,美味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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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座竹林市集(Bamboo Saturday Market),摊位不多,游人不拥挤,里头卖些手作、手工面包等。

晨早来到竹林市集,把车停泊好,下车时,就有工作人员派发编号卡 —— 那是手工面包摊为避免慕名而来的顾客把其摊位挤爆,而实行的发编号制度,不管游人是否为他而来,一并派发。

步入竹林市集,空间宽敞,摊位与摊位间,保有一定距离。湖边一座亭子,亭内人潮拥挤,正是该市集享有一定名气的面包摊。有者以 “是附近居民” 为由,有者以 “不知要拿编号” 为借口,想要插队,通通被工作人员礼貌拒绝。

虽然取得的编号排至B系列,我们等候的时间不算太长。各式各样的烘焙品排开来,看得我眼睛亮亮的,这个想尝,那个想试,最后选上法式甜品 “天使之铃” 可丽露(canale)、焦糖奶油酥(kouign amann)、布里欧修(brioche)和布列塔尼牛油酥饼(palets bretons)。伴侣则挑了法式咸派(quiche)付款去。

我们在湖畔的木凳上坐下来。微风吹拂,蛛网在晨光中颤动,湖中的红睡莲朵朵开,让人感到一份踏实的快乐。可丽露表层香醇焦脆,里边蓬松湿软,甜而不腻,我一尝,傻笑起来,赞道:“好吃!” 伴侣嚼着,也发出满足的声音。再尝其他几款面包,味道细致,口感香酥,奶油味浓郁,每一口都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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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市集有个亲善大使,黄金猎犬是也!整座竹林,它任意游走,不时在人们面前停下,人们欢喜地摸摸它的头,喂它食物,与它合照。另有一只黑狗,跟在它后头,盯着人瞧,可你一靠近,它便跑开,好怕生哟!

一名摊主埋头刺绣,绣花朵;一名摊主现场缝纫,做兔子、猫头鹰等造型的胸针和摆饰。有位服装摊主听一群韩国游客指着她的商品说 “made in china”,她大发雷霆:“是我自己缝的,你不喜欢,你走开!” 那是第一次遇见泰国人发脾气呢,泰国人给我的普遍印象是温和、亲切又友善。

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铺着几张草席。草席上,有人看书,有人吃东西,有人东张西望。一棵大树,开满紫花,掉落的花朵上还缀着露珠。一名小孩,在老树下拨着藤蔓做游戏。好一个自得其乐的小市集。

市集还有一摊慢活巧克力 “Mandala Choco”。师傅用小罐在炭火上慢烤,仔细控温,手冲巧克力。顾客多,他从容淡定,纯粹地沉浸在冲泡巧克力饮料的专注中。我们坐下来,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冲泡好,他用刀刃把巧克力削成薄薄一片片,铺满饮料。经由他的专注,以及市集播放的泰国背景音乐,我因身处异地连日睡眠不足的焦躁,镇静下来,但觉平和、美好。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同事之所以会专程到泰国静坐、姑姑则执意赴泰国修佛……

巧克力饮料十分浓郁,师傅让我们品尝可可豆,微酸的可可豆嚼在口中,散发出独有的香气。前往市集,我们不抱太多期待,离开时,心灵上却满载而归。

悟孟寺 —— 鸡鸣声声,穿越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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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素贴山脚下的悟孟寺(Wat Umong),由兰纳王朝的孟莱王(King Mangrai,1238-1317)建造于1297年。绿林环抱,这座七百年历史的古庙,以古老的隧道和佛塔闻名。“悟孟” 在泰语便是隧道的意思。

从停车场往佛塔处走,鸡啼声声,远近传来。人行道旁的树干上,挂有以泰语书写的谚语。我们用 Google lens 对准标语一照,泰语转为英语,意义引人深思。几只山鸡,出现在人行道上。我放轻脚步走向前,想要拍照,它们扑簌着翅膀去远了。三不猴雕像出现在眼前:不看、不听、不说。此外还有一只小猴,一手垂着,一手摸头,或作:不想。

这里设有一间佛法画廊,展出印度古代佛教雕塑的复制品。一只土狗在佛法画廊外,四脚朝天,睡得沉。好惬意啊!游人纷纷停下脚步,对着它看,眼角掠过一丝温柔。

复制的阿育王柱,也伫立林内。阿育王柱是公元前三世纪时,印度孔雀王朝君主阿育王在今北印度地区树立的一系列佛教石柱。现存的阿育王柱,平均柱高10 – 13米,重可达50吨(相等于5万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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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隧道寺庙,有三个入口。前方一棵大树,树下一座佛像,虔诚的信徒焚香献花,合什跪拜。侧边不远处,有片土地,摆满不同时期的残破佛像,有的大,有的小,雕工精致。在这里,不难发现好些叠石,堆叠在缺损的佛像前,禅意十足。午后的阳光透过枝丫,斑斓地投射下来,映照在佛像庄严的脸上,有一刹那,仿佛复活!我不由得闭上双眼,感受那千古悠悠……

隧道寺庙的墙面古朴,石缝里,草木生、青苔长。脱鞋以后,踏足隧道,一股凉快迎面拂来。隧道两侧,排列着佛龛洞窟;隧道尽头,各设有佛像。据说原先隧道也刻有壁画,经岁月洗礼,已模糊不堪,我等凡夫俗子的眼睛,可觅不着呢。

寺庙中心,有一座素可泰(Sukhothai)风格的佛塔,矗立在基座上。登上阶梯,往佛塔去。那里也设有一鼎祈福钟。参观佛塔的游人三三两两,来了又走。一名男子把相机架在阶梯上,跑上跑下,对准佛塔自拍。

佛塔很安静,往下望去,有一口湖,湖面波光潋滟。我们在围墙上坐下,静心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看一看阳光的反射,听一片叶子轻轻掉落,古迹之美,尽收眼底。几只山鸡又叫起来,好像在报时辰。我们不愿离去,参观毗邻 “Baang Kang Wat Artist Village” 的行程,只好删除。

旅行么,何必太匆匆?

Coffee or Me Café —— 咖啡飘香,爵士乐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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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累挂的胡姬花开得正欢,在风中推挤着,把绿意盎然的 Coffee or Me 咖啡厅给框了起来。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扑鼻。我们点了一杯卡布奇諾、一杯馥芮白以及一片巴斯克焦香芝士蛋糕,挑选了角落一隅,面向舞台坐下来。下午两点正,两位青年乐者提着吉他与喇叭,来到舞台上。爵士乐演奏开始了。

那咖啡的味道与平时喜爱的咖啡味略有区别,可同样越喝越香。芝士蛋糕表皮焦香,蛋糕体绵密醇厚。我喝着咖啡,品着蛋糕,一颗心渐渐被爵士乐淹没。我时而闭眼沉醉,时而闪亮着眼眸注视着乐者,心底一股激动涌现,久久难平。

时光静好,喇叭手吹得起劲,身体也扭弯了;吉他手弹着弹着,现场观众的脚跟,跟着节拍也动起来。喇叭手每次直吹个19秒,从不断气!太厉害了。大概很费力吧,他一停歇,即咕噜咕噜,灌起水来……

有人牵着狗,来到咖啡厅。有人脱了鞋,索性把双脚缩起来,放到沙发上。有人伸个懒腰,把双手拉得长长的。一名小孩身子随着音乐摇啊摇的,不满足,便站起身来,跳进阳光里。乐曲隐隐传入室内,奏成催眠曲,只见一人嘴巴开开,仰头在沙发上入梦去。

一对洋人老先生、老太太,满头白发,端着书本,坐到最靠近舞台的座位去。他们边阅读,边欣赏爵士乐。演奏结束,美丽的音符依然回荡在耳边。我情不自禁轻摆着身子,把自己摇曳成风中的胡姬花、绿叶子,好一个美丽的星期六!

帕拉寺 —— 竹叶潇潇,流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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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于密林的帕拉寺(Wat Pha Lat)依山傍水,古色古香。

把车停在 Wat Phai Hin,这家寺庙刚好有活动,出家人让我们领取了免费餐再上山!我们道谢连连,带着饭盒,来到和尚步道(Monk Trail)入口。一些石子,一些树根,被走着走着,形成了天然阶梯,高高低低。和尚步道说不上难行,也不太陡峭。可徒步登山者当中,亚洲面孔非常罕见,除了一小部分说泰语的当地人,大多是洋人。一路上,有许多好看的景色。走在树荫下,毒辣的阳光不至于直射,但依然炎热。前面一些登山客受不住太阳的热情,除去了上衣,只剩清凉小背心。

蓝绿色的蜜蜂,嗡嗡埋头在紫花间,逮住了我的脚步。走到竹林丛密集处,又被别致的天然景致吸引!一对老夫妻持着拐杖,相伴协行。来到竹林前,也停下脚步,欣赏一番。再往前走,有几棵大树,藤木缠绕,“像爱人,紧紧相拥!” 伴侣笑说。忽闻潺潺流水声,林里的空气,有股清新。我的脚步,不由得加快。来到小瀑布,伸手触摸那水,清清凉凉,触一触脸上,有一种很舒服的凉意,沁入心脾。

继续前行,平时极少健行的我们,已略感疲累。此时一名金发女孩,六七岁的样子,在山路跑上又跑下,蹦蹦跳跳,她的父亲远远地喊她回去。“到寺庙还远吗?” 我们问她。她睁着大眼盯住我们,抛出一句 “不远!” 后,人影就不见了。小孩真是体力旺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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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敲起了钟声,好像在召唤我们。寺庙已近,来到入口,一些原先穿着清凉者,不知何时已系上裙子,并在腰间打个结。参观寺庙,衣装要得体,原来他们早已事先做准备。

坐落在山上的帕拉寺清幽古朴,瀑布长流,蓝天绿林倒映在蓄水池上,放眼望去,清迈市容尽收眼底。那一瞬,我恍惚来到武侠小说里让人思慕的高人隐居处。

根据寺庙的传说,在1355年,属于奎纳国王(King Kuena,1355-1385)的一头白象,在当时尚未建立的帕拉寺范围休息,然后在当时尚未建立的双龙寺(Wat Phra That Doi Suthep)死去。国王于是命令在这两个地点修建寺庙。于是这座隐秘的帕拉寺,便成为僧侣朝拜较大、更富丽堂皇的双龙寺的中途休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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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寺古朴美丽,古老的石结构、精致的雕刻、蛇神守护的台阶以及佛教雕像,点缀着宁静的庙地,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与祥和。

我们来到亭子前,坐了下来。那穿过竹影吹来的风,带给我欢喜,我含笑领受,取出饭盒。大概登山饿坏了,或是景色太美,出家人给的面食食材简朴,味道却极好,三两下就享用完。我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不管从哪个角度望去,帕拉寺之景都像一副明信片,忽然有些懊恼,怎么不把单眼相机带来呢!也许,那是要让自己更用心感受吧!

寺庙设有僧侣的住所和冥想场所。在午后的艳阳下,蜜蜂嗡嗡,正在采蜜;一名僧侣,则在晒花。佛前供花,是礼佛仪式中重要的环节之一。帕拉寺十分清幽,非常适合冥想与坐禅。伴侣就在亭子里,发了好一阵子呆。后来才知道,和尚步道徒步登山这天,他患上COVID-19,病得不轻。好一段修行之路啊!

和尚步道继续走,可以通往著名的双龙寺。可我们不打算前往。近晚的阳光,逐渐温柔。阳光下的帕拉寺,那潺潺流水声,那竹叶间闪烁的光影、古朴的佛塔、庄严的佛像,在离开许久许久以后,依然会留在我心底,不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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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小提示:

  • 清迈最适宜旅行的月份为11月 – 2月。太阳出来前和下山后,气候会下降,记得带件寒衣。
  • 不想通过 Monk Trail 徒步登山者,可直接驱车前往 Wat Pha Lat。
  • 如租车自驾游,推荐 Merchant Villa 度假屋,环境清幽,景观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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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马六甲,喜欢至纯至美的大自然以及偏远村落的人间烟火。走吧,去旅行!它使生命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