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没头绪?

在秘鲁的鸟世界 —— Ballestas Islands 里没有大厦一栋栋逼向天空,却有一双双羽翼为云朵衬托。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哗扰乱美梦,却有海狮的打嗝动作在娱乐大众。

我在马来西亚的一个小乡村长大,毕业以后,我强迫自己在另一个国家生存,努力地在这大城市生活。我一直觉得跟这世界格格不入,这个世界怎么那么拥挤,除了人类还是人类的地方。而我说的世界,当时我觉得的世界,其实就是新加坡。我把一个岛国当成我的整个世界。

直到我把公事包换成了背包,把高跟鞋换成爬山靴,离开工作岗位,到了南美洲做一位全职背包客,才发现所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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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渔船几乎被鹈鹕占领,它们才是海贼王。

记得那一天到了秘鲁的小镇 Paracas,发现这个小镇几乎没什么人烟,走在岸边看见朵朵水母搁浅,心里不禁唏嘘,这浩瀚的海域也不足以让它们随心所欲,更何况人类?谁不曾在繁华都市里,为生活拼搏而搁浅?

所以很多人会问,旅行或是流浪,到底是在逃避现实还是为了寻找答案?我想,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在意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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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占领的码头,我只能说:“此路不通。”

傍晚,一艘艘渔船返港,我坐在码头看着彩霞,突然,天边的色彩霎时消失,像是天空塌了下来,一片灰暗。我再仔细一看,我惊呆,那是一群群濒临绝种的鲣鸟还有巨型的鹈鹕从我头顶上飞过,它们展翅的影子遮住了天空。

即便鸟群散去,恢复黄昏秋色,我仍张大嘴巴指着天,渔民笑话着我的表情,我无语是因为我仍在颤抖。渔民对我说,这只是冰山一角,还建议我乘搭快艇出海,到附近的鸟岛(Ballestas Islands)看一看。

从渔船下来的一位亚洲旅客对我说了句吸引着我的话:“那里的天空会下雨(羽)。”

覆盖羽毛的大地会是怎么样的情景,我一直试着想象,可是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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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说像烛台,有的说是仙人掌,我甚至还听见有人说这是鸟的蹼足。

隔天,天微亮,我就到码头排队登船。

船只离港经过著名的三叉大烛台(Candelabra),那是犹如世界闻名的神秘纳斯卡线(Nazca),刻进黄沙山丘上的巨大图案,有的旅客说像是烛台,有的说像是仙人掌,没有答案的问题,最适宜流传,继续让人想象。

当船只渐渐到达鸟岛的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前的场景比起童话更唯美,更写实。

世界之大,大至有个岛屿是没有人类的足迹。人类禁止登岛,旅客只能坐在船上眺望。不同种类的鸟群成千上万挥动的舞姿倒映在我眼眸里,眼珠似乎找不到丁点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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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岩山都堆积满黑压压的鸟群。

船只绕着岛屿行驶,整个过程需要一小时,周遭浮出水面的拱门和大小不一的洞穴被鸟群占领,高昂笔挺的俯瞰着船只经过,它们根本不畏惧人类还向着我们炫耀昂首挥翼,还有海鸥停留在船头,摆起架势,我估计人类在它们的眼里实属渺小。

我还看见一只只企鹅站在崖边晒日光浴,这颠覆我一直以为企鹅只住南极的冰天雪地!虽说这个岛屿铺满地的“白雪”,但那其实是千年以上的鸟粪。

据历史记载,前印加时期,氮含量丰富的海鸟粪享有一级肥料美誉,这使后来西班牙为了争夺附近的钦卡群岛(Chincha Island)的鸟粪而发动战争,那就是1865-1866年间,所谓的鸟粪战争 Guano 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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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岛好像越来越不够给鸟群与海狮群住了吧。

转了一个弯,我隐约闻到腥臭味,船长仿佛是揭开纱布的魔术师,看着我们这群观众盯着魔术箱一惊一乍的表情,自满地说:“看,是海狮群,惊讶吧!”这项魔术虽不是赢得掌声,但却让在场所有的相机快门声不间断。

大小海狮在海上遨游嬉闹成了让人感动的亲子图,使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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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日光浴的企鹅排排站立,像是不动的娃娃兵。

这里没有大厦一栋栋逼向天空,却有一双双羽翼为云朵衬托。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哗扰乱美梦,却有海狮的打嗝动作在娱乐大众。

世界,并不是出门就是地铁站,不是四面高楼围墙,不是只有团团电线缆,不是除了人类就是人类的地方。

世界,是让你置身却让你看不见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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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念过大学更看不懂地图GPS,在旅途永远属于留级的笨女人。喜欢躲在文字里游戏,也喜欢在世界里找自己,不必是完美,但愿渐渐完整。在新加坡《我报》写游记,也在《联合早报-四方八面》写专栏。笔名:路痴芬,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