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没头绪?

没错,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就是一个感叹号。沙滩上一个招徕游客的小孩,口吻像背书:先生要什么?女郎?男仔?单挑?群体?要什么说就有。

没错,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就是一个感叹号。

世上很少24小时都一直保持亢奋状态的沙滩。这里是。在这里你也算不完一天24小时里有多少比基尼夹着的女子丰臀和铜色的男性鼠蹊招摇过市地不停攻陷这个浴场城市。这是一个标榜胴体美的乐园。经过橱窗看到布料小到不能再小的G string式泳装,只有两种反应:要不马上抢购一件跑过马路投奔沙滩攒进人肉大队伍。要不,就自卑地藐视这一切,用 “肉体只是个臭皮囊” 阿Q地安慰自己的清高。

假如不觉得肉体是美丽并值得崇拜的话,那就白来里约了。沙滩上一个招徕游客的小孩,口吻像背书:先生要什么?女郎?男仔?单挑?群体?要什么说就有,只要有双腿的里约都有个价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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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约美丽的暮色。

里约海滩走到完,就是糖果山。根据风水象征学,这座山像只巨型乌龟,而前端那坚持勃起的部分,或许就名正言顺成为这里的地标。糖果山的另一边Ipanema沙滩,性的叫价,比这里还要更高一些。这全拜一首 “the girl from Ipanema” 的福荫,全世界一提起芭莎诺娃音乐就想到这处沙滩上的丰臀女人。别晕。两三天后眼睛就习惯了,里约街上虽看似混乱不堪,但其实一切是楚河汉界的。贫与富,健美与羸弱,道德与堕落,心灵与欲望,在这里,可以见识到最触动人心的万人烛光弥撒,在这里,也可以摊开任由血脂飙高的腔膛,躺在纵欲的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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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贫如洗的穷民,都住在山上贫民木箱子里。

一贫如洗的穷民,都住在山上贫民木箱子里。各种仇视外来者的眼神,总是游离在巷弄各处角落里,我与同伴假如不是因为一场暴雨都没命跑回山下去,直奔回到宿舍房里,才懂得害怕。贫民区内,各年龄层都有各自组织的黑帮,进行毒品跳灰及地盘争夺活动。而有钱人全住在山脚下的闪烁城市里,一些更加有钱的,就住在海边的沙滩路内侧,讽刺是,有钱人全都住在自己一手建筑的 “监狱” 内,铁条栏杆从头到脚包围着整座建筑,然后他们才敢安全地在大厅静静陶醉Bosa Nova。

珂珂华科山上,双手不会累的救赎耶稣圣像,也一天24小时俯瞰着山下这个不停闪烁欲望的城市。

里约沙滩太亮了,人类欲望太亮了,很刺眼,欲望早已融成一块每年旅游大奖夺冠的徽章。究竟是浴场?还是欲场?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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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作家,早年于英国进修美术设计,80年代初背包环球旅行后开始专业写作,著作20余册。97年南极之旅后赴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电影导演专业,归国后组剧团并投入舞台教学与编导工作。剧作有《无耳》、《我爱猪猪》、《罗生门》、《友善角落》、《假凤虚凰》等。近年曾旅居北京,现居新加坡,从事乐活指导、写作及翻译。